美國行總結
半年後回顧美國行,東拉西扯地用文字塗鴉,當然有許多遺漏的地方。如果不是有筆記的幫助,恐怕不能陸續完成這些短文,而且中間扯遠了拉雜寫了澳洲內陸的短行,令記憶變得更遙遠。
半年後回顧美國行,東拉西扯地用文字塗鴉,當然有許多遺漏的地方。如果不是有筆記的幫助,恐怕不能陸續完成這些短文,而且中間扯遠了拉雜寫了澳洲內陸的短行,令記憶變得更遙遠。年紀漸長,記憶力衰退,無可避免,許多當日的情景,沒有把握機會記下來,恐怕剩下來的是偶爾的浮光,似真還假。像有些朋友,無論何時何地,總是拍照先行。結果真的在智能手機上留下許多美食的照片,比文字敘述都更直接和細緻。然後他們又很緊張把這些眾多照片經過篩選,打印成為一本精美的圖集。難怪有不少喜歡攝影的人士,最終就是希望把照片打印出來看,認為那才是攝影的最終目的。記得退休前跟上司商學院系主任閑聊。他告訴我,每次出席國際會議,都不忘帶備相機和鏡頭,有空時拍攝遇上的人物和風景。他很想跟我分享的,就是那次帶來的一個比A4稍大的文件盒子,裡面有他自己打印的照片。他告訴我如何選擇相紙,如何打印,結果就是放在我面前那一張又一張的旅行回憶。喜歡拍攝的人,選擇打印照片作為旅行的總結和回憶,相信照片的意思比一段短片還要立體,未必無道理。近日在Instagram甚少遇上系主任的照片貼文,倒懷念起來。很想知道究竟他還有沒有繼續他的旅遊和拍攝。
有些人用手機拍攝,放棄了笨重的相機。有些國際時事通訊社更叫記者放下相機,以手機代替拍攝。因為手機方便、直接和簡單,傳送容易,連後製也絕對可以省卻。假使效果不佳,更可以用AI修圖。不過Al的發展迅速得的確超乎想像,也越來越普及和容易。將來利用AI美化照片,到底有什麼令人驚嘆的功能,我不敢想像。網上也出現了一些付費的修圖服務,只要上載所有照片,就可以得到理想的效果。它們收費未必很高,但效果是否如所願,倒是有趣,我更想知道這些修圖的顧客是什麼人。除非工作堆積如山,有什麼效果比攝影師自己修圖更好?不過我相信不少的攝影服務,已經變成流水作業式的運作。攝影師負責拍攝,後製可能交給另外一批人。所以網上也興起這樣的服務來。我後來檢視自己在美國拍攝的照片,原來並不多。在電腦上一張一張的慢慢整理,有時又會令我回想到一些瑣事來。
離開休斯敦前一天,去了參觀美國國家航天航空局(簡稱NASA)的詹森太空中心(Johnson Space Center)。這個太空中心成立於一九六一年。這一年甘迺迪總統宣佈美國十年內將人送上月球,然後安全返回地球。籌備小組在二十三個候選地中,看上了這塊由萊斯大學捐贈的一千英畝本來用於放牧牛羣的土地,最終於一九六三年建成。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,甘迺迪遇剌身亡,副總統詹森隨即接任成為第三十六任總統。太空中心亦以他為命名。詹森總統以專橫粗暴性格聞名,任內繼續甘迺迪的政策,積極參與越戰,由最初的派遣的一萬六千人增至一九六八年的共五十五萬人。由於美軍傷亡人數上升,所謂「和平」的進程陷入困境,民間尤其在大學校園亦爆發了大規模反戰運動,亦間接導致他放棄競選連任。一九六九年一月詹森卸任,把越戰的爛攤子交給尼克遜,返回德州牧場渡餘生。詹森平均一天抽六十根香煙,加上飲食不良習慣,於一九七三年一月二十二日因心臟病逝世,享年六十四歲。
詹森的名言是「Peace is a journey of a thousand miles and it must be taken one step at a time。」但和平從來不移。詹森在越南泥足深陷,導致五萬八千二百二十個美國人死亡,十五萬受傷,經濟損失更達到一萬億美元。今天回想當年的越戰電影,例如《獵鹿者》(The Deer Hunter)和《現代啟示錄》(Apocalypse Now)都曾經令我們對戰爭反思。今天奇怪卻看見許多不公義的戰爭,教人感慨。我的中學時代,眼見越南難民湧入香港,戰爭並不是簡單的歷史。一九七五年西貢解放,聯合國在香港推行第一收容港政策,設立了許多難民營。可是北越和南越的越南人常在營內打鬥,引起不少人對難民反感。中七預科畢業,我等候放榜,遇上GE在觀塘的電子廠聘請暑期工裝嵌收音機,工作了近三個月。GE是美資公司,當時叫奇異牌。廠房佔了工廈的數層,更設有飯堂和診所,福利非常好。暑假將近結束,公司聘用一些在附近啟德難民營生活的難民,接替我們暑期工的工作。接替我坐在裝配線上的是個皮膚黝黑笑容滿面的女人。經過兩三天的訓練,她終於也跟上大家的步伐。容許難民出外找工作,令他們投入社會,重新建立工作技能,是減少香港社會負擔的一個辦法。當時究竟有多少工廠,參與這項計劃?又有多少人有這個機會,在工作的地方面對面遇上越南難民?我不知道這個越南女子的最後去向,她留在香港或者找到了其他國家收容嗎?但把難民融合香港社會,減少本地人對越南難民的不滿,其實是個很好的方法。
我們在詹森太空中心先看清楚時間表,打算參加了兩個免費的導賞團,然後逐一排隊坐上小火車漫遊中心各處。Campus Tour較短,帶給你一個概括印象。另一個團較深入,長達四十五分鐘,帶領我們參觀比較多的設施,亦可選擇在值得看的設施多作停留,然後再登上下一班火車離開。中心內的大草坪上牧養了牛和鹿,以為身在大自然。這個中心是既是太空任務的研究基地,亦是一個學習科技的校園。如果你對美國的航空歷史和探索太空有興趣,當然不要錯過裡面的豐富資料。
翌日終於要離開休斯敦返家。感謝二弟和弟婦,忙了多天做了A級的導遊,終於可以鬆了一口氣吧。最後的一程是由他們的家送我們到休斯敦的威廉·霍比(William P. Hobby)機場。休斯敦有兩個機場:喬治·布殊和威廉·霍比。前者簡稱IAH,後者簡稱HOU。我們要到達拉斯(Dallas)機場轉機,所以選擇由霍比機場乘搭內陸機。我們一直愛乘坐澳航。但澳航聯營內陸機的安排卻一塌糊塗。網上辦理登機只找到從達拉斯到悉尼的航班QF8,由霍比機場開出的美國航空(American Airlines)航班不見不見蹤影。致電去問,叫我問澳航。致電澳航,叫我們直接到霍比機場。
到了機場,詢問美國航空辦理登機櫃位的小姐。她起初都找不到我們的資料,叫我們自己直接打電話到服務中心。我趁她現正空閑,請她幫忙打電話去了解一下。原來我們給安排了另一班次。服務中心告訴她竅妙,最終打印了登機證給我們。其實這是乘搭澳航遭遇的第二次同樣事情。上次從溫哥華返悉尼,要在洛杉磯轉機,指示不清楚,給弄得胡塗了。洛杉磯有多個航廈,找對了才順利登機。這次又是如此,事後打電話向澳航投訴,只賠償飛行里數了事,讓我們消消氣。有沒有改善,下一次體驗才知道。不過這是現代管理解決問題的通病,頭痛醫頭,腳痛醫腳,完全沒有遠見。
我們得到登機證,告訴二弟,讓他們安心回家。如果有內陸航班有問題,可能要他送我們到達拉斯機場了。
在霍比機場過關檢查行李,咖啡和Cajun調味粉的瓶子經過機器照射,還要打開用肉眼檢查,顯得特別嚴格。
從達拉斯機場起飛,經過十八小時回到悉尼,正是五月十四日。
標題照片:在達拉斯機場等候登機,拍攝於二〇二五年五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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