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Elon Musk惹的禍

這次我們乘坐的澳航QF7航班飛往休斯敦(Houston),中途要在達拉斯(Dallas)轉乘內陸機,預算加上逗留在達拉斯的時間,應該不少於二十小時。

都是Elon Musk惹的禍
達拉斯機場B航廈外望

這次我們乘坐的澳航QF7航班飛往休斯敦(Houston),中途要在達拉斯(Dallas)轉乘內陸機,預算加上逗留在達拉斯的時間,應該不少於二十小時。直飛休斯敦的航班,看來只有United Airliners 間或提供。自己既是澳航的飛行常客計劃會員,乘搭澳航可以儲存樍分,超市日常購物用信用卡結帳也可以換積分,結果首選還是澳航。起碼我對機上富有人生經驗的機艙服務員人員充滿信心,唯一擔心的是這次是和American Airliners的拍擋組合,不知道是否有什麼東西是意料之外。從悉尼到達拉斯的航班,是澳航客機;從達拉斯到休斯敦,轉用AA的客機。AA航班的班已經更改了一次,結果需要逗留在達拉斯的時間更長。不過這樣對我們可能更好,不必擔心飛機或辦理入境手續延誤。記得我的朋友常常說的飛行安全,就是不必轉機。看到這半年飛機頻生意外,頓時明白他的意思。不過世事難料,而且直航未必可以安排。反正古人不是說過:閉門家裡坐,禍從天上來,出門只有抱著平常心,不必過慮。

特朗普總統上任時在一月二十日簽署了查驗入境旅客的行政命令,的確令人有點擔心。過去數月,澳洲媒體曾經報導過不少國民入境美國,遇到困難。其中一個為了節省金錢又可以享受最廉價的Premium Economy機艙服務的澳洲人,乘搭國泰航空,先從悉尼飛往香港,然後再往美國的紐約甘迺迪國際機場。不幸扺達時被入境人員截查,經過八小時的審問,再仔細檢查他的手提電腦及蘋果手機,最終被遣返澳洲。這個澳洲人辦妥免簽的手續,沒有刑事紀錄,但入境人員就是不相信他為什麼不直接從澳洲飛往美國。報導這不幸遭遇的是悉尼晨鋒報(The Sydney Morning Herald),是一份非常有份量又權威的報章,不會道聽塗說。所以許多專家都紛紛提出警告:沒有什麼需要,暫時不要到美國了。如果行程改不了,一定要列印所有證件和入境文件,更好是帶備最近期的銀行月結單,証明你財政狀況良好,不是來碰運氣。這些文件我們一早準備安當,方便查看。

我們的QF7飛行了十四小時多,早上十時十四分降落達拉斯的D航廈。這航程坐的是一架波音787 Dreamliner客機的經濟艙,3+4+3的座位佈局,前後左右空間尚可。我們選擇了兩個中排靠通道的座位。如果前座乘客不扳下座椅,出入不成問題。吃過午餐,關了燈,斷續看了三齣電影:《The Brutalist》,《Paddington in Peru》和《Flow》。《The Brutalist》片長三小時三十五分。中場有數分鐘打出intermission字幕,叫大家稍作休息。印象中許多年前在碧麗宮看《亂世佳人》,就是中場全院大放光明,休息十五分鐘。論長度,《亂世佳人》要長五分鐘。真心話,《亂世佳人》到如今的印象,差不多等於零,無從比較。《Paddington in Peru》和《Flow》同是動畫,我會給《Flow》四星半評分,給這隻會說話的聰明Paddington熊三星。《Flow》的香港中譯,叫做「貓貓的奇幻漂流」,說的是一隻黑貓、狗、水豚、環尾狐猴和蛇鷲在大洪水之中的經歷。片中雖然沒有任何對白,但導演使用動物的叫聲以作牠們的相互溝通,情節疑幻似真,令人看得相當舒服。

在達拉斯入境,排隊辦理入境手續等了一小時,比較以往在日本東京羽田機場的數個步驟,又不算沒有效率。我們隊伍旁邊來了一群坐著輪椅的印度遊客,不用走動,給工作人員推來這個櫃檯又推去那個櫃檯,就是不知道到哪裡辦手續。看樣子他們似是參加一個重要的會議或聚會。二十多個入境櫃臺只開放了三四個,大家只得耐心等候。到後來,美國國民入境那端櫃檯的人龍清空了,工作人員安排我們持外國護照的遊客過來。我們碰上當值的入境人員是個蓄有山羊鬍子的白人,看似不怒而威那種型格,回答必須謹慎。他問我們入境的目的,我答道探望在休斯敦的弟弟。然後叫我們兩人輪流在攝影機前照像,接著咕哩咕哩叫我們走。我聽得不甚清楚,以為是叫妻子的名字,再想一想,原來是普通話的「再見」。他還上加一句:你們不是說「再見」嗎?其實我很想說,現在大家都說「拜拜」了。這個入境官員曉得說「再見」,實在既文雅又有修養,的確不能以貌取人。匆匆離開了才想起,他竟然也沒有看過我們兩人的護照呢。不過我相信,我們的相貌,早已經記錄在電腦檔案中。一經查核,我們的祖宗十八代和以往幹過什麼,都應該一清二楚了。

入境之後,我們來到地下澳航的詢問處問問,當值人員告訴我們轉到休斯敦的內陸班機是在B44閘口。於是我們重上二樓,再經過行李檢查,然後乘搭Skylink列車到達B航廈。這輛兩卡的無人駕駛的Skylink列車穿梭A至E的五座航廈。列車班次頻密,但似乎因為靠電腦操作,速度一點也不慢,要緊抓住扶手才行。

到了B航廈,已是中午,肚子餓,不能不吃點東西。左看右看,最容易光顧的是麥當勞快餐店。兩個漢堡飽餐不過是9.4美元,尚要加百分之四的銷售稅。麥當勞的味道全球一致,只是薯條汽水可以選擇中或大。我們的飛機下午三時零五分起飛,一小時十五分鐘來到休斯敦市以北三十七公里的喬治·布殊州際機場(George Bush Intercontinental Airport),簡稱IAH。機場一九九七年改名,紀念美國第四十一任總統老布殊。

我們在機場A201出口等二弟。他駕了一部Tesla Model Y和弟婦一同來。登上Tesla車,我們笑說車子的避震偏硬,似乎不夠傳統的房車舒服。不料離開機場不久,遇上大塞車,車緩緩前行。這時二弟發現,不要知何故左前輪軚顯示氣壓是零。駛到附近油站,下車一看,輪軚表面有十個小洞,怪不得洩氣得很快,我覺得輪軚是給人用刀惡意剌穿。車上有攝錄鏡頭,紀錄行駛情況。翻看錄影,又不見什麼異狀。我們懷疑是老闆Elon Musk不務正業,加入政府橫行無忌,很多政府僱員被炒魷,樹敵太多。失去工作的人含恨在心,表示不滿,說不定隨便找一輛Tesla汽車報復。但居然沒留下蛛絲馬跡,這個兇徒的行動實在太高明了。

二弟召拖車到來。維修人員看個清楚,非常肯定的說輪軚不是給人惡意破壞,而是給路上的坑洞刺破,倒是意外。原來休斯敦路上的坑洞不少,汽車不小心閃避不及,可以造成這樣嚴重的意外,幸好未駛上高速公路,否則更危險。後來二弟隨拖車公司把車拖走修理。我們和弟婦召了一輛Uber回家。由機場到二弟的家約70公里,大概一小時左右。這位司機是來自阿富汗的回教徒。閒聊中,他覺表示駕Uber有彈性,雖然收入不算高。又問我們對回教徒的印象如何。事實上我以前工作的地方,不少同事是回教徒,非常友善。但坐在別人的車子上,不清楚對方是什麼背景,還是要小心回答才好。我們出門,一向保持這一份的警覺。

我們四月二十九日離開悉尼,來到休斯敦,還是四月二十九日。

標題照片:達拉斯機場B航廈外望,拍攝於二〇二五年四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