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樂的澳洲人

每年的除夕倒數煙花,悉尼海港大橋就是主角。煙花在海中的船上射上半空,高潮是煙花從橋上爆發出來,又從橋上的兩旁像流水瀉下海中。

快樂的澳洲人
在Bradfield Park旁看悉尼海港大橋和歌劇院。

最近的一項國際最快樂的國家研究,新西蘭排行第十,我們排行第十二,還不算太差。新西蘭和澳洲是毗鄰,許多地方例如文化很相似,出入境都作同一國境居民看待。論土地面積,澳洲比新西蘭大二十九倍,論人口,澳洲比它多五倍。對抗新冠肺炎疫情,彼此卻取態有別。我們早已開了關,新西蘭要等到四月十二日以後才歡迎大家重來。為什麼有如此審慎?恐怕其中之一和醫療的負荷有關,病牀不足以應付突然上升的感染人數。但新西蘭至今感染了四十七萬人,只有一百四十四人辭世。防疫成功,難怪生活得很快樂。你嫌澳洲人的生活節奏慢,新西蘭也應該不遑多讓。如果不是新西蘭開關後要遵從檢疫的種種措施,我也可能逃離澳洲國境,作個短暫的休息。新西蘭的南島是個最適合自駕遊的地方,沒有地圖和衞星導航,也難不到任何的駕車者。如果稍嫌旅遊指南太死板,也可以按圖尋找Lord of the Rings的外景場地觀賞。Peter Jackson拍攝了Lord of the Rings後,再拍前傳The Hobbit。拍攝的外景就在他故郷新西蘭的壯觀山川。有一年因為參加硏討會到了首都威靈頓(Wellington),碰上Lord of The Rings第三集首映,主要街道都封閉了來做宣傳活動,人頭湧湧,大家都走出來和電影中的人物合照。現在威靈頓市仍有不少外景場地讓人遊覽,叫Wellywood不是流得虛名。新西蘭另一個著名導演Jane Campion的近作《犬山記》(The Power of the Dog),背景也是在新西蘭的南島的中部的Otago,也包括東岸的城市Dunedin和Oamaru。記憶中的旅遊,曾經從Queensland經Wanaka湖往東岸然後北上返回Christchurch,好像沒有逗留過這兩個城市。不過追蹤外景場地,純粹是帶點電影癡的心態。不少電影中的場景都是混合藍幕特技而成的。我們嘗試翻山越嶺來到一個Lord of the Rings旳城堡山頭前,原來是禿山一個,根本不是電影中拍攝得那麼巍峩雄偉。

疫情期間,百業蕭條,有一次走進一間售賣電影器材的公司,和店員聊起來。他說生意其實不差,不少海外的電影製作移師來到澳洲,製作臨時需要購買器材,所以不但工作非常忙碌,產品反而有缺貨的現象,當然現在大家都知道物流受到疫情影響得很厲害,有錢也不一定會有貨品提供。其實去年湯漢斯(Tom Hanks)和妻子兩人在昆士蘭州逗留過不少時間拍電影,也是早期曾經感染了新冠肺炎的其中一眾名人。去年湯漢斯正在拍攝Baz Luhrmann的電影《Elvis》,三月十二日在Instagram的貼文中宣佈,夫妻兩人感染新冠肺炎入院,三月十六日出院,到了三月二十七日結束隔離返回洛杉磯。 據說兩人把抗體捐贈出來,以作病毒硏究。從初期到現在,疫情幾度反覆,澳洲的邊界封閉了一百個星期才重開。拍電影的影星受聘在澳洲工作,加上特殊的隔離安排,闖關進來並不難。只是一般大眾才有家歸不得,直到最近。這兩年間,相信很多人並不快樂。但克服了逆境,走出了封鎖,現在即使病毒在四周,仍然嚇不倒要出外的人。曾經以為很不快樂的澳洲人,始終比許多國家的國民都快樂。

排在快樂國家榜首的,不少是北歐的國家,相信多年來排名沒有多大的改變。它們處理疫情的策略,和歐洲國家很相近。大家都滿意國家的施政,不然會很不快樂。有人說小國寡民,是其中一項快樂的因素,也許有些道理。榜首的芬蘭是五連冠,人口五百多萬。快樂研究是基於過去三年的數據而成,即是說,人們如何經歷新冠肺炎,也在計算之中。芬蘭的嚴冬絕對不會嚇怕國民。我曾認識的一些朋友,反而喜歡鋪滿冰雪的大地,因為他們開玩笑說,一出門就可以滑雪了。唯一是漫長冬季,日照時間短,可能令人思前想後,走入抑鬱。澳洲人封閉久了,也有如此擔憂。前些日子印尼峇厘島歡迎遊客重新到來,不少澳洲人搶先抵達,也是一種對抗疫的法。峇厘島消費低廉,比前往國內其他州和領地旅遊和住宿便宜。既然打了疫苗,加上防護措施,大家小心翼翼,勇敢踏出外面的世界了。

現在的疫情如何,趨勢究竟是走向惡劣和緩和,看看感染人數、住院人數、留在深切治療部的人數和死亡的人數,就清楚不過了。昨天三月十九日是悉尼海港大橋(Sydney Harbour Bridge)九十歲生日,看到天氣清朗,便坐火車前往北岸最近大橋的Milsons Point火車站趁熱鬧,是疫後第一次乘搭公共交通工具。大橋七十五歲的時候,悉尼市曾經大事慶祝,還記得當天大橋封閉,讓大家徒步走在橋上,好像還有在橋上槁一個千人早餐之類。不過對於上班日大多駕車必經大橋回家的我,大橋絕對並不陌生。悉尼市的兩個地標:海港大橋和歌劇院,兩者擇一的話,我還是取海港大橋。當然兩者相近,一併來看,絕對令人忘不了。海港大橋由一八一五年有人提議,一九一二年John Bradfield被任命設計,一九二二年落實計劃,一九二八開始建造,到一九三二年完成,完工竟然誇越一百多年。大橋今天提供車道、火車道、單車道和行人步道四種功能。如果要選擇近距離觀賞大橋,我還是選擇駕車在橋上經過,像每天回家的方向,由南到北,雖然過程不多於兩分鐘。當然你可以在兩岸的海旁,例如在南岸悉尼歌劇院那端,北岸可以選在旁邊紀念John Bradfield的公園的草坪。不過從遠處看大橋的拱形狀,它很像個衣架,所以它的外號別稱就是Coathanger。

每年的除夕倒數煙花,悉尼海港大橋就是主角。煙花在海中的船上射上半空,高潮是煙花從橋上爆發出來,又從橋上的兩旁像流水瀉下海中。但我多年來不愛這般熱鬧,只看過一次。現在大橋九十歲生日,悉尼市沒有大事慶祝,封閉大橋,讓大家踏上去遊樂,倒是可惜。你仍然可以像平日一樣走在橋上。步道位於近歌劇院那邊。為了防止大家跨過車道和跳下海中,早已架了高高的鐵絲網在步道的兩旁。加上預防恐襲,大橋有四至五保安巡邏,架空裝了無數的錄像鏡頭,比囚籠更像囚籠。

關於大橋,你也許會問:為什麼總是駕車由南到北?除了是因為下班的方向外,大橋是單向收費,由南到北行車是免費的。你或者覺得這項措施真笨,收入不是減少很多嗎?聰明的政府那會不懂,只不過有太多的顧忌和計算。疫後的日子,物價上漲,生活不好過。到底澳洲人是否還是那般快樂?很快便知道了。


標題照片:在Bradfield Park旁看悉尼海港大橋和歌劇院。拍攝於海港大橋九十歲生日當天,使用徠卡相機,24-70mm變焦鏡頭。


作者保留照片和文字版權。